交換日記：真心話

看到EUGEN妳在發有關友情的牢騷，妳的事我向來不太熱衷。因為在我眼中，也不過是幾個女生圍著的八卦和是非，與人無尤，跟我這局外人更加談不上關係，卻好像把妳擠壓拉扯在複雜的關係當中。為友情操心正好填補上妳剩餘的閑暇，無異與我對迷戀的幻想。

但妳昨天的欲言又止，處處留白便使我摸不著頭腦，最後引申的難關仿如名詞的搬弄——簡單複雜化，一如我長久以來對妳所隸屬的小圈子之印象。或者，這種印象是我對幾近所有女性群組的印象，但我卻暗裡羨慕，就連對半個無關痛癢的短訊也能胡思亂想、深刻反省一番，這不是青春嗎？

將有一年前起，我就不再介意別人如何看待我，是當時發狂溫習的日子裡，所獲得的偏執吧！其實許久前便已是如此，但到我作為起初感到羞恥的「重讀生」後不久，我又再卸下自己多點，反正是我。

不知從那時起，身邊的朋友（尤以女性為主）都偶爾會言我：「喂！你這句話說得很『假』啊！」，以前中學的同學如是，今時的實習同學如是。多半獲得這種回應的，都是我讚美別人的話：妳講電話把聲幾好聽、妳今日著得幾靚、妳剛才的說話講得唔錯、妳今日幾勤快啊……她們卻都不明白，其實我說的統統是真話。

但我也深知肚明，心直口快的我總也說上不少別人不愛聽的話：妳都幾有肉地、妳剛才的姿勢很MAN云云。可是事實上，我從來覺得豐滿的人較好看，偶爾具有男子氣慨也是種令人深刻的舉措。只是她們都傾向覺得，貶斥嘲諷的話愈多，讚美的說話就愈不像我的用語。

我想這種單向的敏感，就是過往跟妳談過的男女友情之差異：一個二個佬有話直說暢暢快快；女生卻傾向於妳所說的所種對文字跟包裝的猜度。而也許妳剛巧不太懂玩這種遊戲而已。

只是回頭去想，她們說我「假」時，可能是希望掩飾被人讚頌時的靦腆，反正我真心要說這種玩也擋不住。雖然我一向以直話直說作為宗旨，但身邊總有些朋友說話的技巧超群，總讓人聽不出他何時說真，又何時說笑，我其實也想能有這種水平，因為這類人多半都太懂幽默的法門，而且在讚揚他人時，多半都輕易獲得接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