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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11年7月10日

天水圍的新移民婦人

昨天的宣誓禮以後,進了天水圍參加那兒社區平台所辦的小型販賣檔,順便趁較多基層婦女光顧,為以此作目標的實習同學做幾份相關的問卷。

天水圍這個社區曾經被譏為「悲情城市」,然後政府反反複複地投放些資源,更改人口政策,漸漸使整個社區溫情起來。據說政府原先是把輪候公屋的新移民(當然是過一半人口住滿七年)通通派進天水圍,後來又變了。我尤喜歡許鞍華的《天水圍的日與夜》,淡然的圍城生活與外界無異,從來日與夜的變化就是那樣簡單。

人生到這地方不過五次,對這社區的印象是亂!不是指人流複雜,而是交通和屋邨名稱都很混亂,即使我問區內的人,他們回答我到某處的方式也不同,在街頭的路人說走到街尾,到街尾又指點我回街頭……

說回那個婦人,束著及肩的短髮,膚色有種老人的黑,架著眼鏡又板著的臉有種中年以後的慈祥,身上是套裝一般的。我主動走上前邀她為我做份問卷,她只是點頭微笑,便開始回答關於其工作、收入、家庭背景等問題,用語斯文兼且說話字正腔圓。

她右手捻開扇子,手法清脆利落,不時以扇尖點點問卷的格子示意答案,儀態萬千。問卷做到中間,我以為她曾是位淑女,後來因一些不幸之事才成為基層婦女。誰料在最後的問她個人資料時,她才言自己是來港十來年的新移民,在大陸未曾受過教育!

當下我登時訝異,她定是我遇過最有教養的新移民。最近因工作關係也接觸不少,她們有不少都懷著點劣根性,但在我眼中她們又確實為生活而努力著,讓我瞥見人性的光芒。可能因此才曾被同事揶揄我同情心氾濫,當然這位同事亦然。

一直都很討厭某群香港人那種族歧視式的語句,把一些問題簡單歸納成一批社會階層的問題,再任意踐踏他們的存在價值。這種部落式的民族意識,其實有點納粹,他們也不時發表希望「種族清洗的宣言」。始終一切源於品性,有品得如那位女士,一個慈祥的微笑,背後代表的那堆生活經驗,其實早已戰勝旁人口中極致的仇恨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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