回舊校有感

許久沒有到沙田，記憶所及更是今年首次。以前每天都回去的社區，明明只不過是一山之阻，沒有到那裡的藉口，就提不起勁去了。記憶裡常確是有某一個開始刮秋風的下午，我悄悄回到中學附近的角落，靜候倩影。

今天到中學參加童軍宣誓禮，心裡再沒有過去到達這幢大廈的期待，每天盼望能跟誰在樓梯的轉角邂逅，又在隔著圖書館的書架相望，然後編織作比《Cinderella》更美滿的童話，沒有壞蛋的童話。中學時總是過份希冀不切實際，現在又不然了。

離開一年，很多小朋友都不認識，又有些低年級的只認得樣貌，說不出名字。如同整所學校，我以為自己能記得每個區域的地板樣式，或每扇木門的顏色云云，卻在些細節裡往往帶著差異。無可否認，屬於我的時代已經終結，更彷彿從沒開始，誰教我在那段日子裡的生活，平板無聊。

看著「柴娃娃」的中一學生，七年的距離原來可以這麼遠，他們的步操的姿勢還很幼嫰，眼神的天真恍惚，我好像心諳到他們畢業的日子，心靈還依舊脆弱如當日的我，這所中學成績縱不錯，但在意志、眼界、品味的培育上，還有太多努力的空間，然而又有哪一所中學不是呢？

然後便看到，溫熱的陽光照映下，讀過的中學跟小學的影子漸漸重疊如一，它們和伴隨此階段的所有事都成為過去。

就像找回小學時偷瞄過的女生的FACEBOOK，作為我以後對「繆思」的楷模，此刻卻無能為力。在她旁的男孩怪「ＭＫ」的，但又酷似余文樂般在耍帥，看上去匹配非常。之前曾聞說中學的已找到心儀的，只記起達明一派在《我等著你回來》大碟裡的《那個下午我在舊居燒信》的兩句：

「如水一般日子淌過，如風的呼吸記憶於我。」

最近日子過得太充實，心如止水，彷彿世上再沒有什麼事能惹我憂愁，學業、人際、工作……是不是修行的結果呢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