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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11年7月27日

一年長途之終站

該是結束的日子,剛好五十二周,由絕望的深谷攀登上另一個山,苦要是能盡的也就好了。

於是便以一貫討厭的目光回看去年的自己,竟妄想可以進入大學,然後就脆弱得連哭也要逞強,憋著在放榜那天死也不哭,就拿出那疊中史思想史再燃燒自己一次。

那時沒有紀下,其實在那天以後人就崩潰掉。本來還是守在書桌上的我,在家裡因什麼事而走動時,忽爾踏碎一個掉在地上的,在膠袋裡的燈膽。玻璃刺深入右腳腳板,痛得都痺起來時,還要自己收拾好荒涼的地,尚不覺血汨汨流出。當血跡終於被發現時,我才跑進廁所,坐在廁板上提起花灑沖刷腳板。

然後就哭起來。

切膚之痛、絞心之痛一併地發泄出來,關於夢想的落空、人生初淺計劃的落空、那段日子關於情感的失望……彷若那個被我踏爆的燈膽般,再沒有發光發亮物盡其用的份,卻淪為刺傷他人的利器,徹底地自我毀滅以具毀滅性。當下我才理解到關於絕望是什麼的一回事,時運衰起來可以把所有事都重重擊倒,直至我承受不到的低谷,直至崩潰得只會哭……

最後血漸漸止住,洗了面,貼塊膠布便繼續溫習了。還是在溫思想史部分,孔孟之道撫慰不到那時底重。那陣子每夜睡前都不願面對之後一天,卻都賭氣應付過去,苦難的時間也過得很快,尤其在那日至十月中旬。去年書展所買的書,都是在那時便看畢,溫習為我提供過多剩下的光陰,要讓閱讀來填補。

今年看一齣電影《PERFECT BLUE》(就是次貨《BLACK SWAN》模仿的真正神作)也有類似一幕,本是歌手的女星拍完一輯裸照後,心覺被侵犯還忍著沒哭,到回家看到魚釭的魚全死了,那刻就崩潰起來。我和作者於那刻共鳴,他也一定曾經歷過慘烈的失敗。

後來所有事都漸好起來,空餘時間的善用讓我抓住不少機會,因著工人文學獎重新介入社運及文藝圈子。同時又參與街工的不少活動,今日還成為裡頭的成員。那裡為我投射出另一個世界,以前中學裡欠缺的視角,人生有無限可能,學位大概算是樣重要而非必要的項目。

從前絕望是個詞語,去年絕望是種感受,今天絕望是份經驗。

從自身、他人及藝術品上學習到許多想法,人漸變得隨和。看待對很多事愈來愈化,學業、人際關係等等。大學可以升便升,盡力(今年我絕對有面目說此二字)都不行便繼續向文藝與社區工作的事走,反正沒有衝突;愛情來就來吧,每個人心裡的楷模都不同,若是被封了甚至絕了交,只要對她來說是最好的,也就再沒怨言了,反正這才不背離愛的原意。

我覺得我懂了,一些這年歲應該要懂的事。重讀自修不會是白費光陰,因為就算是浪費光陰的大學生亦大有人在,最重要是自身如何利用時日。而我覺得過去三百六十四天,或許有疲倦躲懶,但只是勤奮的九牛一毛。

明天會獲派什麼,沒關係啦!真的,無論得到什麼,都係我好畀心機咁去攞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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