交換日記：三則改變

一、長相

「咦！你地係孖生呀？」（係）「邊個大呀？」（你估下）「你係大……」從何時起人們都總是猜錯呢？把我認作孖生兄弟中的哥哥，以為不常發生，他們會說我是弟弟臉，一副天真的。偶爾有人會猜準，以前都是五十五十，對或錯的機會相約。

至少在近半年來不是，只有一位新朋友猜對過。是的，他會說「你較胖，似哥哥」但這有關係嗎？又有人會明言是「你樣子現在好像較成熟」。只記起早幾天在大學碰見位中學師姐，以前我們都互不認識。我們都彼此認出，她道明「你的樣子比那時成熟了許多呢！」多少年不見，差異偌大理應自然不過。

但當兩兄弟站在一起時，是不是真的能看出誰比誰成熟呢？成熟的樣子對分享同一基因的我們來說，又有什麼差異？是不是眼目間的神態，還是那去年慣了深鎖之愁眉，才創造出這種我不希望二哥擁有的所謂「成熟」。

二、筆跡

小時的書法不佳，習作的字體勉強算作整齊，但字的各個部分卻偏好靠右站，空出半格的位置不知怎樣。一直到中學，看著大哥的字寫得愈來愈好，鐵畫銀鉤的充滿風格，才慢慢仔細留意中文字的各個部件組合，那些要修長，那處要扁平等。

都是要修讀文科過後，與及漸養成聽講座時抄筆記的習慣，寫多了字才真的好起來。甚至在今天在聽講座時，也被身邊的朋友讚筆記本上的字整齊，還是她人好厚道，不像別位甫見面就說我胖起來。

字寫多了自然會留意筆跡筆順，譬如「感」，我是把「咸」和「心」好好分開，不似一些人會讓那一捺下至心旁。另一方面，從中七頭開始，我總故意把「心」的那捺勾寫得起了兩隻角，以為模仿電腦的字體就富有整齊之美，最近不留意間竟把這角忘了，卻又有別種氣派，未必比前好，但一定不更壞。

三、身體

講座後到了捐血站，去次捐血已是五個月前，記得那天剛完了中史考試。

進去見護士姐姐時，她說：「瘦了數公斤呢！」我才一看，發現那些考試日子重 73kg ，今天瘦了 4kg 。於是她笑笑，說我這種速度不錯，年輕人慢慢地下降，反正身體還在成長，減得太快倒不好。


也是的，不太希冀得到什麼，它多半就會緩慢地在改變著，一點點地累積，這種漸，最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