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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13年10月11日
夜話韻文習作
最近學寫韻文,可恨書到用時方恨少,底子差看著他人的作品典來典去,文人相輕之病又再發作。老師要求韻文帶古風為尚,儘管向老師叩問那些意象脫離今日生活令我舉筆為艱之難,卻被視為低級問題打發過去。日常生活裡欠缺梧桐、飛雁、九曲橋,有的卻是鐵路、手機、肥皂劇。欠缺對傳統意象的真確體驗,寫什麼古風也是不對勁的。
最新的一道題是《母校校園揮別》,苦思大半晚最後寫出了這種東西來:
滿門桃李信深耕
七載春風望果成
纍纍壓枝憂拜別
□□一口味長縈
二哥八卦來看時,就當頭捧喝地說:「好差,一開句就輸啦!重要四句都用果作主題邊係好詩?你有無試過種出果實?你咪寫啦好假好噁心呀!」也不枉他正在拜讀宇文所安的《追憶》,字字珠璣把這未完成的七絕的致命傷都提出來,我竟然淪落得用上陳腐窠臼的比喻來寫母校,可算是破瓶漏酒,堆填區又因我早一天爆滿。
嘆息也無用,還是重作了事,幸好這麼一提後,再附以台灣交流時的種種觀察,文就成了,真是「讀萬卷書不如行萬里路」。其實想真也是,在現代城市裡到底哪些物品才夠古雅能入文呢?地鐵還好像能用鐵軌來表示,可是手提電話(信?)、吸塵機(塵拂?)、巴士(鐵輪?)呢?若如老師之言這些最日常的事物沒有詩意,能宣告它的體例大概也行將就木吧!
又如一些地方用詞裡,老師以「荃灣」難以取代「秦淮」作例,說明韻文的入詞也因著它們背後的豐富意義而受影響。倒是華人較喜歡把事物都放大,卻少諳「愈Local 愈 Gobal 」的道理,也許對於老教授一代人而言,視野還是放於中國,但對我這種不肖的左膠,仿效騷體的「紀楚地,名楚物」更合合尺,豐富文本的地區和時代意義總覺較能保護多元文化,何況文本本身就應具備那些歷時性意義,而不是仰賴那個詞語。
夜話都係肝火生,言皆漫不及真,燥咳已有一周又傷身,懶腰都係快快伸,早點上床倒頭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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