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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15年2月25日

交換日記:柴灣的霧




春假稍縱即逝,從學生邁向工人便要面對假期短促的變化。不覺在報館裡工作了半年有多,近三天都是春天的濕度,地板整日都像雨水灑過一樣,踏出地鐵站後的柴灣,天空灰濛且壓得很低,總隱沒一個個屋苑的頂層。

而霧籠罩的不止是柴灣,還有一套既定的社會規範和公司文化。日益把握到工作的節奏、要求,也就愈來愈逼迫自己要勇於試探上司的底線和爭取自己想要的效果。循規蹈矩不是不可以,但是當真太悶。



譬如近月開始可以每天更新facebook page,緊貼時事新聞之餘,再從求職角度切入,並扣連為數不多的舊聞。運氣好時一天找到三單新聞,運氣不佳時找到新聞還要穿鑿一翻,再找一張有趣的配圖方算成事。整個工作流程中,要權衡公司可持有的立場著實不難,愈保守愈沒看頭就愈安全。但要加添個人風格之餘,又希望免於流俗地消費明星效應、跟紅頂白……最後還要在網海裡跑出,依然需要努力。

固然,讀書時就知道世上難有「客觀中立 」,偶爾想扯個政治笑話也要來個無關痛癢的,舞舞麒麟尚能過關。只有下筆時才真正明白,不痛不癢的東西根本毫無價值,才發表已湮沒在大堆大堆動態消息當中。



乃至於在推廣寫作的活動籌備上,種種計劃在決策到結束前都還在更迭,沒有東風要撥開重重迷霧當真困難。老前輩所構想的規劃跟我幾近相反,他主張舉辦連串講座與座談會、飲飲食食、走走糴糴,灌輸學生各樣傳統文化概念便好。我則遵《論語》教晦:「多識於草木鳥獸之名」,考慮的活動皆想讓學生多接觸和嘗試圍繞身邊環境來寫,腳踏實地地天馬行空。

最近翻看《KJ音樂人生》,又看到梁基爵在《好想藝術》的訪問,甚有啟發。梁基爵提出「什麼是聲音」這個問題,繼而收集種子、樹枝、枯葉,以不同方法讓它們發聲,再細心聆聽和分辨。寫作可嘗不是同一道理?



恰如早兩星期回校聽歌詞演唱會(「時代撼動我們/願望做鬧市的詩人」﹣﹣周耀輝歌詞創作班2014/15畢業作品演唱會),歌詞每每充斥那些枯萎、靈魂、結痂的比喻,它們也許正確,讀來卻流於空洞,沒有亮點。於是我便起疑,那種種對枯燥工作的吶喊和抗拒,是從教導抑或經歷而來?是否因著失去體驗的溫度,才令作品如斯平面呢?

也許我也要多點寫,關於使人憋悶的辦公室元素,包括影印機運轉時的機輪聲、上司又重又急的腳步聲、突如其來在座位旁走過的同事、桌上搖頭的熊本熊、混亂的文稿、冷白的光管……許許多多,都足以呈現上班時的紊亂和不安。



許久沒寫作了,不知怎的愈寫又愈多。近日因比賽遞交上一篇拖了三年才寫成的小說,尚有諸多不滿也當作是成長的紀錄,誰叫我現在都不給自己時間靜下來多寫點生活雜記呢?希望往後能有改進。

以後交換週記也好嘛!Eugenia!共勉。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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