交換日記：手術成功

還在書店工作的某天，左邊上顎最後的大牙和智慧齒之間總像卡著些什麼，用牙線又沒剔出任何東西。此後情況逐漸嚴重，像有隻手指按著大牙和鼻底不放，沒有痛楚卻又怎也無法擺脫，然後便開始發炎⋯⋯

橫生的智慧齒

排了個多月隊，終於到了做手術的日子。今次牙醫先為我打麻醉針，再讓我吃抗生素與消炎藥，向來不懂吞藥的我在麻痺的情況下，舌頭不懂緊張得擋著藥丸，竟能成功把藥一口吞下，毋需在牙醫前大出洋相。平躺下來，我張開口咬緊牙托，給牙醫充足的空間施行手術。

心跳逐漸加快，手汗腳汗也增多，我試著分散注意力便在心中唱起：「忘記他是那麼樣，只記起粗糙⋯⋯」著實也不知何解是《忘記他是她》，整牙是否整容的一種？心中又想不起別的歌，直至電鋸運轉起來。

「呼——」下顎橫生的智齒需要分拆成三四顆小粒，再逐粒挑出，才可收細傷口的尺寸。

那穩定尖銳的電鋸聲一下就打亂我的節奏，加上醫生開始施力壓向我的牙齒，歌就無法再唱下去。慌亂的思緒想到神經線受損的風險，決定又想些別的來分散注意力：

「先生，個手術好成功，但病人死咗。」

沒由來就想到這個笑話來。我的嘴角也真的微微向上揚，可幸能立刻壓著笑意，免得紊亂的呼吸會把口中的血水都吐向醫生和護士，或稍微嚇到醫生的手一下就𠝹破我整個口腔。

而醫生也好像注意到，便問我是否太痛，我舉手示意OK，一切又繼續下去。心中只嘀咕著別要再想笑話了，來數數數字便算。

最終手術成功，傷者也付了五千大元，繼續過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