活下來的就笑笑吧

中秋節那夜做過節後，就進入貝澳的簡廬，他在月前已開始籌備這天的派對，關於自然、中秋、月亮，記得他大致說過酷愛自然的人也會紀念滿月。為此他就廣邀好友到來，沒什麼的聚在一起感受自然，感受人、月、風、樹、火、泥、音樂……什麼都好。

倚著一棵已枯死的樹拉到地下的繩子上，掛了好些燈籠，田的旁邊用石頭搭建了個營火，旁邊又放著紅酒、白酒、啤酒跟一些小食。起初大家都只是圍著坐，沒怎去交流，跟我一道前往的馬田也和我一樣，覺得氣氛有點陌生。

只是當大家漸漸暖身，情況就不同起來了。簡奴的朋友取了點火，跳起 fire dance 來。兩手分別抓著兩根繩，繫著燃燒之物，在暗夜裡舞動。這麼一來眾人的視線都被他吸引，他跳了十多分鐘才停手休息。他笑道是從 YouTube 學來的，再加入些功夫的元素。

（Chester 攝）

及後便是音樂時間， 馬田帶來的 ukulele 不怎吸引，但他的非洲鼓卻是熱門樂器。同場有不少音樂的人跟他一起夾些歌，看著他和旁人一起教導女生打非洲鼓，又想到剛才舞火之人，不期然自形慚穢，好像什麼技能都不懂一樣。

開始有人拿著結他唱歌時，馬田又在一旁伴奏。音樂或數學都是世界語言，而我兩樣都不精通，卻自言想修讀語言學相關的科目。坐在他的身旁，看他的手隨節拍跳動，甚至是創造著節拍演奏音樂，火光映在他的眼裡閃閃爍爍。

我許久沒看過他這樣笑了。

這數個月來，他也在失學失業的困窘裡自哀自憐，悲苦得教人煩憂。惟有每次見到他在玩音樂時，才閃閃發亮過來。其實我一直也很想對他說，讀不了大學是件重要但又不是太重要的事。現在是什麼模樣又如何，知道了以後再想到達什麼地方，方是關鍵。

就是你懂玩音樂，就玩下去好了。很想讀書但讀不來嗎？那就繼續讀下去，亦不用任旁人或考試的制度來肯定你，反正你有學習過，也努力過了。人漸大，身邊愈來愈多苦盡甘來之事，重點真的不是那甘甜來不來。而是發現原來最苦的也不過如此，或者苦果裡也有別種滋味。

反正活了下來，就笑著去做些快樂的事，完成自己和別人的生命。多謝你，簡奴；加油，馬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