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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13年12月15日

華嚴世界





昨夜跟二哥到香港大會堂看進念的《華嚴經 V3.0 普賢行願品》,在看進念的作品前已聽說過劇團的風格獨特,褒貶兩極,我們也是冒一行禪師、衍空法師,加上負責文字部份的林夕之名而看,也真的未有失望而回。

對一個很少看劇場,但看過數本一行禪師寫的普及佛教讀物的人而言,舞台劇《華嚴經》的說理部份可謂駕輕就熟,有關「我執」、「正念」、「全一」等概念本就有點頭緒,於是劇場在以去戲劇處理解經說經部分時,還真的惹我擔心,是否今晚也是聽佛理呢?還好不短不長的解經過後,就開始絢麗奪目的光影表演了。

進念也不失為劇場的先鋒,至少是以我粗淺理解的先鋒。表現一個華嚴世界,所需要的角色是不重要的,佛光和花瓣滿溢的空間在空蕩舞台中顯現,獨賴在後的一面巨鏡。投射到鏡上的燈束書寫著經文,通過字眼的轉變幻化成多層次的彩光展現,又因為代表「佛法」的光只在暗中才能突顯,故又借難預算的變化來把的華嚴空間填滿。也許只有透過東方哲學打破對立觀念的思考方式,方能體知光暗都是佛的一種表現。

視覺震撼大大強於把握到的佛理,人物的進出總是悄悄的難以覺察,炫目的視覺體驗後就是「華嚴字母」的唱誦。要到劇後的問答環節,方自空師之口理解「字母」偈頌的意義,即從一個音裡感受一個音本來所具備的意義,那時我還疑惑著它算不算語言呢?


導演胡恩威提到佛音碗這法器放到舞台上後,它的聲音就似文章的標點,既醒目又沒打擾之感,絲毫不怕它會反客為主。有觀眾問他是否以在天界的角度創作,受過些詮釋學訓練的人不會反對這種解讀,但會反對這種意義不大甚至是故作的問題,反正到底作者怎樣理解跟讀者關係也未算大。不好的問題卻換來個有趣而不張狂的回答,胡恩威幽默地提到不少人看不懂會睡著,他正覺得這是件美事,反正太多香港人失睡了。

又有觀眾問空師,到底佛教對快樂不快樂、傷心不傷心的定義是什麼?起初我只局限於《Meno》那種思辯當中,反對把一切東西定義。身旁的二哥卻更進一步,不點出問題的荒謬和虛耗,而是說明它的危險。他認為不管可否為快樂定義,定義快樂這件事本身,就帶著傷害的刺芒,因為我們竟試圖否定快樂和不快樂這些情感可以是怎樣。


聽他這麼一說,已沒法理會空師的話。二哥的答案妙在帶著慈悲,沒在理論堆中困死,也許他正是我身邊的一個方便品。若文學地書寫,那刻的他可以頭冒金光呢!


就如逛書店當結 Travis 作伴,聽佛謁和二哥去,未必滿載,卻也夠意足。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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