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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14年1月30日

存在的陶泥




陶藝班仍在做手捏的泥碗,或是泥杯。把一磅的泥巴先搓走空氣,再揉成圓球,方以拇指在中心挖一個洞,慢慢地把洞拉開,就成了事。說起來、看起來容易,摸在手上卻是失敗後再失敗。於是我為兩隻杯暗自命名為「母」,所謂失敗乃成功之母,不知以後在我手上還會有多少的「母」呢?

為事物命名是人類文明發展的重要過程,命名包涵的分類想法賦予了事物意義,正如《約翰福音》:「In the beginning was the Word, and the Word was with God, and the Word was God.」想來這麼一磅的泥裏,也滿是禪呢!怪不得理學家常道「格物致知」,太初爾來也許不少陶匠也曾想到過,藝術家總走在思潮尖端。

我不知對著眼前事物胡思亂想能否稱得上專心,手藝笨拙的我努力在反思上星期犯過的錯,可是它已乾到一個無法大幅修改的地步。我猛然想起上學期永明提到,哲學和藝術創作的相似之處,「母」其實是透過我創造它自己。應該從一開始,「母」就跟我心中所想分道揚鑣,到此時此刻我都無法知曉到底「母」最終會是怎的模樣。

當下我才明白,過去聽說過有些作家會說劇情是由筆下的角色主導,而非作家自己決定。那時以為他們很作狀,今日就發現自己也是一樣,或者是手藝不夠好,又或者是當真進入到某種創作的狀態,正如扶乩,又如說方言,都是交予了身心侍候他物、傳達別人的話。

於是我宣告:「陶藝是存在的。(Ceramic is existence.)而且,也許我就是它的地獄,與天堂。因為只有一個認真的陶藝問題,重做嗎?但我深知,它在我手中是快樂的!」

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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