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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17年12月27日

於是就這樣畢業半年




於是就這樣畢業半年。

自消防及救護學院大門下坡已將近五時,將軍澳在香港的東面,果然要比青衣更早有日照的昏黃。來到這次單獨面試,就只碰到另一個在我之後時段的考生,閑聊幾句得知是17年大學畢業的雙失;上月回校拿證書時遇上的同學也說仍在找;就連互委會街坊的女兒也是剛畢業在找工作,這半年香港的求職市場到底搞什麼鬼?

那時不知地厚天高,說想要找份萬多元的工作,加上freelance 每月賺萬六左右,夠日常開支、家用、儲蓄,算來還有幾千塊足以租個文化小沙龍或工作室。從來定下稍高的目標,是為了達到足以高的高度。而我以上的目標準是過份卑微,才終致一無所獲。

《地厚天高》裡,抱著結他的天琦說到假如沒有魚蛋一役,他想大概會搵份不花時間的hea工,夠開飯和交租,不用買車買樓,餘下的時間就用來玩結他。他好像道出我的心事,假如文化界沒有位置,就自己在別的行業掙點錢,開闢自己的創作路,辦讀書會、電影會,偶爾儲些二手書,多學種語言⋯⋯半年下來方又驚醒原來這麼難。

翻查新聞,十年前畢業生起薪點是15,000元,當年一位紀律部隊主任的入職薪金則是22,840元到28,760元之間;2017年,畢業生起薪點少了1000元,而聽到同科朋友較高的開價就只是15,000元(只曾向私人機構開出此價錢有回音),而一位紀律部隊主任薪金已是33,320元至41,955元。由相差幾千到一萬許,轉眼就變為兩倍甚至2.8倍。如果說公務員薪金一直跟私人市場調整,那麼這十年間到底誰分享過經濟增長,又是誰在肩負通脹呢?

再細心地想,假如與她將來組織成社會的一個經濟單位——家庭,兩個都可在文化界裡混下去的可能到底有多少?像她的陶瓷老師,有自己的工作室,上課時會說遊日也膩了;身邊各個這樣的經濟單位,大都是一半在文化出版界努力,另一半在學院、中小學中教書。我呢?我又有什麼?

感謝父母賜我一雙健康的眼睛,特別要感謝我媽悉心照料,一身橫練的肌肉更是4年的琢磨成果。這樣的身體條件,這樣的經濟環境,這樣的父權社會下,一個理性男人會怎樣做?

天琦選了《十八》,我也許要選《再見理想》,假如我有機會「再見理想」的話。

於是就這樣畢業半年,是為2017的下半年紀。







(筆調好像很灰,但心態沒有,不過是世界太暗。如果月入四萬,為文化界做大個餅也未嘗不是件美妙的事)







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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